舒枳始终忍不住眼泪,只觉得身处在医院里,又多了几分脆弱。
原本,是不准备再想起他了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一静下来,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哭鼻子,委屈的情绪也逐渐往头上涌。
她扒拉着被子小声抽泣,哭声被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病房之中,还是听得格外清楚。
陈释随着查房医生刚刚推门走进来时,便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小姑娘缩在黑暗之中,抱着被子一个人哭,整个人揉成了一团,抽抽噎噎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仓鼠。
他脚步蓦然一顿。
查房的医生是个温柔细致的女大夫,因着小姑娘被送来时家人不在身旁,便多留了几分心,如今进来见她正哭,倒是吓了一跳。
她边往前走便道:“小姑娘,怎么了?想家了吗?”
舒枳抽噎声渐渐小下去,然后把头从被子里抬起来,露出一双哭得发红的的眸子,看着倒是格外惹人心疼。
那双眸子忽闪了一下,在触及女大夫身后的陈释时,忽然停了停。
霎那间,舒枳的大脑一片空白。
男孩身上穿着白色的短袖,外面套了件长袖棒球服,带着鸭舌帽,身型修长挺拔。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眼睛,只能依稀看得见鼻梁处熟悉的轮廓和腕间特有的纹身。
太过熟悉了。
舒枳盯着他看了几秒,猛地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脸颊边,此刻却不知怎么的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