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对这一章中所记述的一切的来龙去脉,都记得比较清楚。但我认为好像在此期间,我还去过一次里昂。我记不起是到里昂的什么地方去了,但却记得我当时已是山穷水尽了。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插曲使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次旅行。有一天晚上,简简单单地吃过晚饭之后,我坐在贝勒古尔广场上,冥思苦想着如何摆脱困境。这时候,一个头戴便帽的男人走来坐在我的旁边。这人像是在里昂人们称之为塔夫绸工人的丝织行业的工人。他先同我搭话,我答了腔,我俩这就聊上了。我们刚聊了不到一刻钟,他便仍旧冷静从容地提议一起玩玩。我等着他告诉我玩什么,可他二话没说,便要示范给我看。我们几乎挨在一起了,而且天也并不怎么黑,我完全能看见他在捣什么鬼。他并不想触及我的身子,至少,看不出任何这种迹象,再说也不是个地方。正如他所说的,他只是想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互不相扰。他觉得这很简单,根本没想到我会不像他那样去想。这下流举动把我吓坏了,所以我二话没说,猛地站起来,撒腿就跑,以为那个浑蛋在屁股后面追着。我如此的惊慌,以致没从圣-多米尼克街回到住处,而是向河岸奔跑,过了木桥才停下,像是犯了什么罪似的抖个不停。我自己也有此恶习,可这奇遇使我改掉了它,有很长时间没有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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