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胳膊上套着两个大花环,两手各拿着两个小花环回来了——他将最大的花环套在彩凤颈上,次大的戴在彩凤头上,四个小的各套在彩凤的手腕和足腕上。于是彩凤变成了花仙子。哑巴发现了彩凤足腕上的伤,那是被人贩子的脚铐磨的。哑巴对她大为心疼起来,捧着她的脚,轻吻那伤。彩凤缩了缩脚,没缩得回去,不禁以被感动的目光看着哑巴。
小屋里——彩凤在厨房炒菜,切面条——哑巴面朝屋里背朝屋外,坐在门槛儿上,手中摆弄着铁链,幸福地望着她。
哑巴背后的晾衣绳上,大男人和小女人的内外两种衣物晾在一起,相映成趣。
夜晚。
屋里照例点着蜡烛——哑巴穿着裤衩坐在床上吸烟,彩凤站在门那儿,向哑巴比画着,意思是说自己要到外面解手,让哑巴开门。
哑巴下了床,欲开门——忽然又对彩凤怀疑起来,从地上抓起了铁链。彩凤生气地夺过铁链,摔在地上。
哑巴有几分窘地挠挠头,笑了,从墙上摘下了一捆绳子往彩凤腰间拴。
哑巴躺在床上,手中优哉游哉地抡着绳子另一端,快意地哼着,不时拽拽绳子。
他觉得彩凤解手的时间太久,奇怪了,一截儿一截儿地收绳子——结果将奶羊牵进了屋里。
哑巴急了,一跃而起,冲出屋去。外面传来哑巴的怪叫声。他的身影从窗前跑过来又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