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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培宸的反弹远比陈匀娴预想的剧烈。讲没几分钟,他已开始落泪。
“为什么要交换成绩?我跟Jonathan打赌了,这一次我数学还是会赢他。”
“你听我说,”陈匀娴架着儿子瘦小的肩膀,“妈妈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忙。”
“不要!我不要听!”杨培宸扭动身体,试图挣脱。
“你不要这么任性,帮妈妈一次,也帮你自己一次好不好?!”
陈匀娴很少对杨培宸大吼,因此,她的咆哮发挥了良好的效果。
杨培宸停止挣扎,睁着眼愣愣地看着母亲。给他这么一注视,罪恶感如大浪袭来,淹过了陈匀娴的理智。杨培宸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考出高分的人是他,妄下主张的人是你。她想安抚受到惊吓的儿子,也几乎要伸出手了……不,不行,目的尚未达成。
“你乖,听妈妈说,你跟Chris在学校是好朋友吧?”
她胸有成竹地以为杨培宸会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没想到杨培宸没有马上作答,只是注视着地板,好像那里藏了些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从小到大,这是他闪躲问题的方式。陈匀娴一愕,没想过儿子的反应竟是这样。她仿佛在一艘船上,还没补好一个破洞,又寻觅到第二个破洞。
“培宸,你怎么不说话?你跟Chris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