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无论铁锁回来多晚,袁奶奶都等他,已经成了习惯。没孩子,既不用为孩子做鞋也不用为他们做衣裳,她没啥事儿干,就是坐在炕头吃苞米花儿等铁锁。可今天晚上,袁奶奶的心里七上八下地没着落。
吱嘎。是门响,肯定是铁锁。袁奶奶激灵一下坐起来,她要告诉铁锁自个心里很难受。“咋才回来?”没答话,布帘子却被小心翼翼地撩开了,进来的人不是铁锁。“你是谁?”袁奶奶腾地从炕上站了起来。
“这是袁铁锁的家吗?”来人小声地问。
“铁锁一会儿就回来,你要干啥?”袁奶奶去炕席底下拿剪子。
“不用怕,你要是周家的女儿就对了,我是来送信儿的。”袁奶奶一时间没听明白来人说的话。“你说什么,谁是周家?”袁奶奶睁大了眼睛。“我是在周家做长工的,东家让我来找你们,趁天黑你和女婿快回去,有事儿商量。”袁奶奶一屁股跌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