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第一次手忙脚乱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想要帮她擦眼泪，可又不敢强行去掰开她挡着脸颊的双手。
想要出声哄一哄她，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开头更好。
真成了一个傻兮兮的蠢蛋，就那么张着两只手，只会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徐烟哭了一阵，松开挡着脸的两只手，露出那张捂得都发红了的脸颊还有哭红了眼睛：“你可以不可以先出去？”
她嗓音哑得厉害，听得兰亭心尖上一颤一颤的。
她这会儿说什么他都愿意，不要说是出去，就是让他去死，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递把刀子。
连连点头，他说：“我就在外边，你想要什么，尽管喊我，我不会再说那些话，我等着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他那声调嗓音，柔和得不像话，更带着歉疚，简直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徐烟心尖上颤动了几下，她点了点头，看着兰亭起身，一步三回头的推门出去。
他最后关门时看她的眼神，仍是毫不掩饰的心疼跟歉疚。
不过是她哭了，他就这样在意。
徐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垂首看着自己摊开来，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的手掌心，那里边沾了泪，有些湿。
她大概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总这样沉闷闷的难受了，从离开A国开始，就一直混乱糟糕的情绪，被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占据着的精神，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源头，她终于理明白了，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