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一向乖觉,如何不懂这话,忙点头道:“雪雀姐姐别忙,只好生扶姑娘回去,我这就去传。”说着向静嘉打了个千,小跑着走了。
眼见得安走远了,雪雀方皱眉朝静嘉道:“姑娘只别信得安的胡话。若说场面上的功夫,让得安背了大奶奶回去倒不好?再不济传一乘竹轿来能有多慢?大奶奶连一时三刻也等不得了,哪里就冻死她了?我瞧着,咱们那位爷对大奶奶……”
“别胡说!”静嘉低嗔一声,“明儿咱们来了,可管着你的嘴,这种事也是乱说得的?他一个小叔子,难道眼瞧着嫂子挨冻不管吗?大爷那身子骨,万一大奶奶再病了,大房里的日子越发难了。”
“姑娘怎么这样好性?明嫁过来还不得被那位大奶奶压制住!”雪雀气得嘟着嘴。
静嘉轻笑一声,方才还温柔的目光中忽闪出一丝凌厉之色:“你只别忘了,我们做什么来就是了。虽说你二爷是继嫡子,可你看看额林布那个身子,这份家业早晚要落在博洛身上,阿玛有这样的姑爷相助,咱们家才能复昔日之荣。”
雪雀听这话方不言语,主仆俩默默向回走,一阵风迎面吹来,掀起她们大红的斗篷,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仍旧像两只硕大的蝴蝶一般明鲜动人。
穿堂夹道里风更硬些,博洛的额角微微浸出汗意,令仪忙摘了帕子,替他擦了擦汗:“二叔放下我吧,冷风扑了热身子不是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