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体会到沈芃看见电脑硬盘时的那种几欲休克的惶恐。
要镇住一个人,使她不与我为敌,不是让她看清自己有多少敌人是我的朋友。
而是让她看不清,自己身边有多少“朋友”是我的朋友。
秋和把脸向下埋在美容床的缺口处,不做声。直到钱筱颐的笑声再次响起。
“那是我乱说的啊。他们老觉得我哪个地方特别发达就得哪个地方特别不发达以维持平衡。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我妈为了让我进超常班,叫我接受智商测试,我死都不肯,主要是那个班的人都怪怪的,我才不想进。欸,你智商多少?”
“我也没测过。比起那个,我更相信自己。”秋和再次撑起头看向钱筱颐,“用你160的智商帮我想一想,沈芃少了什么东西?”
“哈啊?”一时没听懂。
“直到她死,你和她在旁人眼里还是朋友。所以她的遗物是你帮忙整理的吧?像是随身物品啊,珍视的物品啊,有没有缺失?”
“啊——你怎么知道?”钱筱颐不禁惊呼,“少了个戒指。沈芃一直戴着,但警方交还的遗物里没有,她死的那天没戴,可是翻箱倒柜我也找不到,真是桩心事,我生怕谁来追问,认为我偷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