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撞上应邦或老婆而穿帮,既然是有男有女的夜晚,郑光就不得不去了。金积喜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动员郑光说,“老婆孩子在家里放一晚没关系的。”不管残疾人健全人,金积喜相信,是人就有欲望,自由的欲望,想飞的欲望,“我巴不得十点钟还在外面呢,我一点也不害怕过了十点钟还在外面,但是我要假装很害怕,这是对老婆大人的尊重,老夫老妻就是相互尊重。”郑光觉得金积喜蛮懂夫妻经,金积喜大受鼓舞继续道,“可是每天都相互尊重就会累,就好像每天都是教师节一样,一年去老师家看望一次,没问题,天天去就轻松不起来了,你觉得呢?”郑光想了一下,说,“我去。”郑光拿上单拐,先走一步,女哑巴紧随其后,金积喜盯着郑光的背影,有啥魅力?毫无魅力可言!
网吧就像另一个车间,充满了皮革混合胶水的那种类似糖醋排骨烧焦的气味,好像随时有苯中毒的可能。网管用一种车间主任的目光打量他们,主要郑光的单拐瞩目,女哑巴不说话就没人知道她是哑巴。网吧老板娘从后门过道的煤炉上端来一盘烧焦的糖醋排骨,晾吧台上,又回去烧下一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