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每次和我煲电话粥,我都会想起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然后就翻个版本回敬他——“外国人不可怕,就怕外国人琢磨中国文化”。这家伙,为了到中国来掘金,下死功夫练就了一张顺溜的京片子嘴巴,让那个全中国人尽皆知的加拿大中国通——说相声的中国女婿大山先生都汗颜。
“喂喂喂,我说鲍勃,你怎么知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此一时彼一时也!我现在有了,正在热恋中,而且美女就住我隔壁。这个理由够充分吧?”我对着手机吹完这些话,有些得意,放下画笔,退后几步,靠在墙上看我的前几幅画。
我花了很多时间来构思的《诗意的居住》这个系列,其实是明珠的创意。明年拉萨要举办很多活动纪念民主改革50周年,其中也包括画展。我年前就开始找选题,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最独特的视角。明珠机灵得像初夏的格桑花,我不过是无意间跟央金拉姆、杨帅和她说起藏地的民居,她居然立刻就提议我画这个系列。而那时候,她除了仓央嘉措,甚至连西藏准确的地理方位都稀里糊涂地没搞清楚,就像我的嫫拉,当年迷恋上仓央嘉措的情诗时,连仓央嘉措是哪国人都不知道。然而,这有什么关系?问题的关键是,谁能拥有那一瞬间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