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咳了一声,“你奶奶病了你晓得不?”
阮明姿冷笑一声:“不晓得。”
毛氏瞪了阮明姿一眼:“那你现在晓得了,你是不是得有个表示?”
赵婆子打从小儿子被阮明姿送去流放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毛氏以这个来要钱也不是头一次了。
阮明姿从善如流的从腰间摸出钱袋子来,倒出十几个铜板,递给毛氏:“给。”
毛氏看着手心里那十几个铜板,怒火中烧,压了压脾气,皮笑肉不笑道:“姿丫头啊,好歹你也是个大铺子的掌柜,咋出手这么寒颤?你打发叫花子呢?!”
阮明姿眼下早已修炼到了对这种话视为耳旁风的境界,她微微翘了翘唇:“嫌少还我啊。”
反正她跟阮家那一大家子的龃龉,整个榆原坡都知道。宜锦县县城的人更是知道,奇趣堂的大东家,她身世凄惨,奶奶那边的一大家子都欺凌了她多年,又多次去奇趣堂闹事,还闹上过公堂好几次。这位大东家偶尔还愿意给一点银钱,已经很够意思了。
舆论已经彻底倒向了阮明姿那边。
毛氏想到还有旁的事要找阮明姿,她忍了忍,飞快的合上手,攥住那十几个铜板,囫囵的塞入怀里,眼神落到一旁的马车上,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理直气壮道:“我说姿丫头,我是你二婶,你捎我一程,我要去县城里看看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