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车店刚开始营业,从前赛车的朋友给他们带来了大把生意,每天都要忙到三更半夜。这些都是他在吃饭的时候与我说的,吃完饭他便送我回家,自己在回车店工作。他的目的,好像就是陪我吃一顿饭那般简单。
事实上,我也很忙。
临近年底,报社一片兵荒马乱。工作总结、领导视察、员工评审加上采访、写稿修稿,我几乎要被撕扯成碎片。更让我糟心的是我妈谈师母,在放假的前三个星期,她开始每三天给我一个电话,嘱咐我放假记得带男朋友回家给她看。我不敢告诉她自己和李维克已经吹了,只能三两句敷衍就将电话挂断,可她不肯放过我,依旧锲而不舍地来电巩固我的记忆力。
我简直是要疯了。
正在加速摧毁我意志的人还有另一个,我们的陈主编大人。或许是因为相亲不顺利,或许是因为元旦社里又有人结婚了,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看我尤为不顺眼。几乎每一个专题每一篇稿子他都不满意,在柯姐说了“写得很好”之后,主编回给两个字“狗屎”。就连柯姐都不止一次问我:“你是挖了他家祖坟还是卖了他老婆,怎么他那么恨你?”我摇摇头,继续埋头于被圈圈叉叉得花花绿绿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