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醉越说越心虚。
宣六遥微微一笑:“好极。我心里也有一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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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果飘香时节,木王府的大门上挂上了红绸。
一顶大花轿在吹锣打鼓的送亲队伍的护送下,从宰相府送进了木王府。
恭贺的宾客散尽后,宣六遥走进了新房。
——也就是他平素里睡觉的屋子。
新娘子一身红通通亮闪闪地坐在床沿上,红盖头盖得严严实实,一丝新娘的肌肤也看不到。宣六遥拿了挑红盖头的秤杆,站在新娘子面前。
若是此时是“她”,她会是如何的神情?可会觉着害羞?或许会,或许不会。
说不准,她早已自行掀了盖头,自顾自地坐在桌边咬上了红枣——饿了——她一定会这么说。
也或许,自己像这般迟迟不揭她的盖头,她一定一伸手自己扯了下来,然后仰着脸嗔怪他:怎么那么慢,不知道我等得心急么?
然后,然后起了身,一把将他压在床上......
宣六遥突然觉着有些口渴。
他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水慢慢地呷。茶水已然冷了,但他不介意,冷的正好。
一杯冷茶喝完,他心里又恢复了清明。
重又走去,将红盖头挑开。
俩人对视笑笑。桂无苔今日复了女妆,脸上抹着粉,唇上涂了脂,云髻微垂,多了许多柔媚,与从前男装打扮的她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