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他想,同时试图减少自己内心的波澜,让不同寻常的激动平复下来,“简而言之,我渴望在新婚旅行当中抛弃自己的妻子,在执行任务期间逃离岗位,而成为丽娜的情人,和她一起在巴黎生活。简而言之,”他继续想着,“如果丽娜像我爱她一样爱着我,一样的原因,一样的强烈,那我肯定会做这些事情的。”
如果说他对于这个决定的严肃性还心存疑虑的话,那么到了大军营大街尽头的时候,当他抬头望向凯旋门的时候,这种疑虑就彻底消失了。此刻,他望着眼前高耸的、为了纪念某位暴君功绩而建立起来的遗迹,脑中联想到了相似的东西,他几乎为另一位暴君感到惋惜,他自己迄今为止都是在为这位暴君效力,而此刻却准备背叛他。由于提前有了对于这种背叛的感知,他到上午为止一直在扮演的那个角色就轻松许多了,几乎毫无负罪感,如今这个角色更加可以被理解了,更加可以被接受了;这个角色不再像这一刻之前那样,是外部意愿强加的结果,一种渴望正常状态、渴望救赎而强加给自己的结果,而是几乎成了一种追求,或者至少是一种并非完全人为制造出来的倾向。而且,他回顾往事时感受到的这种超脱和惋惜也恰恰是一个确定无疑的信号,表明了他决定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