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走到小公园门口,那里有一面高高的许愿墙,前面围满了人。
许愿墙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愿望,最夸张的一句是“我要嫁个老外生混血儿”,粗黑的笔迹,非常醒目。我不顾赵淇的阻挠,硬是挤进人堆里。等别人一写完,我就抢过荧光笔,好不容易才找到块空白的地方,谁知刚提起笔准备写点什么,就被后面的人使劲推开了。
我从人群中狼狈不堪地逃窜出来,朝赵淇站的地方走去。她正站在那里,低着头发短信,我喊她,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手机屏幕的亮光迅速闪了一下,很快又暗了。她把手机塞进包里,朝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问她:“和谁发短信呢你?”
她眉毛蹙着,说了句:“没什么,室友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哦”了一下,没再问她,但又隐隐不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我们穿过小公园,来到江边。风很大,对面的建筑亮起灯光,一片连着一片,整个对岸在光的点缀下活泛起来了,一眼望去,金碧辉煌的。江水反射着对岸的灯光,风吹过,把她的长发撩起。赵淇背靠着江边的花岗岩栏杆,让我帮她拍照。手机的像素不是很高,照出来有点模糊。我拿给她看,她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嗯,换成你的手机桌面吧,想我的话就可以看了。”这是她的说话方式,祈使句,指令明确,不容违抗。就像她要求我把手机铃声换成James Blunt的歌一样,她喜欢一样东西,一定要别人也喜欢,不喜欢的,别人不许喜欢。尤其作为她男朋友的我,更应该与她的好恶一致——她的理由是:“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