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均调天下，与人和者也。与人和者，谓之人乐；与天和者，谓之天乐。
注 释
[1]天道：指自然规律。[2]帝道：指君主治理国家的方法。[3]圣道：即圣人之道。[4]六通：四方以及上下。[5]铙：通作“挠”，干扰。[6]烛：用作动词，照。[7]中：合乎，合于。[8]伦：完备。[9]俞俞：恬然自得的样子。[10]南乡：古代帝王面南而坐，因而称帝位为南面。乡，通作“向”。
译 文
自然规律运转不息，所以万物得以生长；帝王治理国家的规律也没有止息，所以天下百姓都去归附；圣人之道通达自然，所以四海之内人人都被折服。因此，掌握了自然之道，便能通晓圣人之道，对于明达帝王之德的人来说，他任物自为，不露痕迹，也不干扰静默的心境。说圣人的内心静寂，不是说静寂好才静寂，而是万物都不足以干扰他的内心，所以心神才虚空静寂。静止的水面能把人的须眉照得很清楚，所以静止的水面合乎水平的标准，高超的工匠以此为准则。水静止了还如此清澈，又何况人的精神啊！圣人静寂之心，可看作是天地的明鉴、万物的镜子。虚空、恬静、寂寞无为是天地的准则，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峰，所以，帝王和圣人都留在了这个境界上。既然留在了这个境界上，心境自会虚空，心境虚空了，就合乎自然本真了。心境虚空才能保持平静，保持平静才能有所活动，有所活动就会有所得。保持平静便能无为，无为使任事之人各司其职。无为也就悠然自得，悠然自得便不会包藏忧患，寿命也就长了。虚空、恬静、寂寞无为是万物的根本。懂得了这个道理就能南面称王了，就像唐尧一样；懂得了这个道理就能北面称臣了，就像虞舜一样。依凭这个而居于尊上之位，便是君主治世的盛德；依凭这个而居于百姓之位，便是通晓了玄圣素王之道。依凭这个而退居于江海，山林中的隐士也会被折服；依凭这个而统管一方百姓，就能建功立业，名扬四海，使天下大治。总之，静默时能成为圣哲，行动时能成为君主，无为时能获得尊贵之位，保持纯厚朴素的本性，天下就没有能与他相媲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