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半生,灵魂被囚禁在罪恶里,她不想后半生连肉体也被禁锢。
但是她哪里动得了,她的手臂软烂得像是煮烂了的面条,裹满了鲜血。
她想尖叫,想喊疼,只是嘴里插着呼吸管,一针又一针的麻药跟镇定剂推进了她脖子上唯一的一块好肉里,她为什么还是觉得疼。
或者是她太疼了,身上的每一寸感官都很敏感,又或者是这种濒死的感觉将周围的一切都放大了。
她本来不应该听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切都明显了起来。
有抢救医生在讨论那场婚礼。
因为她,盛世婚礼变成了血色婚礼。
“诶,不是说新郎也跟着跳了下去吗?怎么只送来了一个人?”
“谁知道呢,没捞到吧。”
“这都多少小时了,再没捞到,只怕是没希望了。”
“唉……”
他们在说什么?
南桃的眼珠子在紧闭的眼睑下面疯狂转动,她们在说什么?陆野跟着她一起跳下去了?
是那个圈着她不断把她从海底往上拉扯的大手吗?他在波光粼粼的海水里,身边血色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