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酒吧门口下了车,失魂落魄地一头扎进酒吧里。这是个安静的地方,客人很少,放着一首缓慢而悠长的曲子。
一杯伏特加递上来,我恶狠狠地给自己灌进去,酒精在体内完成了一次小型的爆炸,渐渐缓和了我的体温,抚慰着那些冰冷坚硬的内脏,我感觉自己正一点儿一点儿活过来。
头顶的正上方吊着一盏柠檬色五芒星吊灯,灯光柔和地笼罩在我的脸上,我翻了翻口袋,把所有的钱全部换成了酒精。
如果此刻外面下着大雨,我一定会冲出去把自己淋个透彻,但老天总在与我作对,我只好用酒精冲刷掉内心的那一层油腻,那些怎么也无法去掉的恶心和就快要将我吞噬干净的耻辱。
我就像一个悲伤的容器,被酒精灌满。
吧台推给我一听罐装啤酒,我用力将拉环拉开,因为太过用力,拉环在手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涌出来,顺着肌肤的纹理流下去。
我将手藏在暗处,用另一只手给自己灌酒,以为自己可以逐渐温暖起来,可是越来越凛冽的寒冷从骨髓的缝隙洇出来,让我忍不住打起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