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古鄙半夜里从玛尚家出来,两个陌生人把他当街揪住,用棍子打了一顿,逃掉了。古鄙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当时有个老婆子从窗洞里望了望,认得是古鄙,古鄙却始终否认。
治安法官把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推敲了一番,看出古鄙对米诺莱有着莫名其妙的势力,决意要找出它的原因来。
一九 托梦
尽管小镇上的舆论承认于絮尔的清白毫无问题,于絮尔的健康仍是恢复得很慢。在身体虚脱而心灵与智慧非常活跃的情形之下,好些怪事都在她身上出现;怪事的后果十分严重,它的性质也值得科学界研究,假如把这些事交给科学界的话。包当丢埃太太来过以后十天,于絮尔得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和经过情形,性质都跟阴魂出现一样。
于絮尔梦见她的干爹,故世的米诺莱医生,向她招手;她穿好了衣服,在黑暗中跟着走,一径走进布尔乔亚街的屋子,屋内一切都和干爹死的那天一样。老人身上的衣服也是他故世前一天穿的;脸色白白的,行动没有一点儿声响,可是他说的话,于絮尔完全能听到,虽则声音很轻,像远处传来的回声。老医生把干女儿直带到中国书房,叫她揭起蒲勒小木器上的白石面子,那是她在干爹死的那天揭过的;但干爹要她拿的信,这一回的确压在白石底下。她拆开信来念了,把那份给萨维尼昂的遗嘱也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