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包括沈如烟。
若说从前她只觉得陈留王不地道,那现在就是真看不上这个人了。
明明毫无担当自私怯懦,却偏要做出满腔情深义重来。
就算他端坐于府也并不会怎样,阳武战乱频频,他去迎了,那是深情厚意,他若不去,也无人会置喙。
偏他自己放不下。
稳坐于府太过薄情,他却又没有去阳武的勇气,于是便来到京城面圣,想要去除几分自己心里的愧疚不安。
正如他对陈留王妃尚有情意却耐不住本能一房接一房的纳妾一样。
叫人咽不下又吐不掉,只余恶心。
而赵玉楼,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工具人罢了。
——一个叫陈留王心安的、问心无愧的工具人。
大抵赵玉楼也明白,所以对着他没个好脸色,眼里更频频放着冷箭。
终于,陈留王似坚持不住一样,猛的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砖发出“嗵”一声响,他声音更难掩悲戚哽咽:“皇兄政事繁忙,臣弟自知此行无状,只是……只是王妃战死,臣弟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与挚爱天人永隔之痛,实在悲痛难平……”
见他还有脸提挚爱,沈如烟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