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笑着,仿佛春花轻绽:“很多病人是为了逃避痛苦的现实,才躲进分裂的虚幻中去,我想你不会。”
离开诊所,高崎律师的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想起来。我认得那个号码,此刻完全没有心思接起来,索性就挂断,很快,短信又发过来,我看了看,大致是说QL愿意再提价收购。
假如说在这之前我一直在礼貌地应对高崎,可是内心深处,我从来没想过会把手里的股份卖给他。因为理所当然的,我手中的股权,即便要转让,也会全数转让给沈钦隽。
可是现在,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那条短信,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关掉了手机,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堵堵塞塞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墓园门口,司机颇好心地问:“小姐,需要我在这里等你吗?这里很难打车。”
“不用,我可能会待很久,谢谢。”
那个心慌意乱的晚上,沈钦隽带我来这里,暗色中弯弯曲曲的墓园小路我竟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几天没有下过雨,空气干燥而安静。
偌大的墓地里就我一个人,地上卷起暴晒一天之后的热浪,我站了很久,直到热意渐渐退去,暮色即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