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沉吟片刻:“遏必隆与苏克萨哈倒是态度明确,不过鳌拜表面上占极大优势,可赫舍里家族也绝不容小觑,无论我偏向哪一方,都吃力不讨好,所以我只能不偏不倚。”
徐管家不解:“老爷您是打算?”
纳兰明珠微微一笑:“自然是全部收下,哪方都不得罪,鳌拜与索额图故意挑同一日送礼,就是想试探我的态度,我若全部退回去,倒是两方都得罪了,以后再去朝堂,两方夹击,恐怕是步履维艰,但若退回去一方,留下一方,只怕也会成为他们其中一方的党羽,朝堂厮杀可比战场还有激烈,而他们势均力敌,我可不敢拿整个纳兰家来赌注,倘若都留下,他们只会认定我是个局外人,在这场博弈中,我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他们没有拉拢到我,也并没有吃亏,因为他们让一个手中拥有权力之人轻易出了局。”
徐管家听完,忍不住赞道:“老爷,真是高啊!”
纳兰容若得知他阿玛对行贿之事来者不拒,甚是忧虑,他为此专门写了一首诗,名曰:乘险探王阳,叱咤来王尊,委身置歧路,忠孝难并论。有客赍黄金,误投关西门,凛然四知言,清白贻子孙。
他将诗写好后,特意将诗稿放在纳兰明珠的书桌上,纳兰容若的诗中引用了历史典故《后汉书·杨震传》,里面记载了杨震拒不受贿的故事。
纳兰明珠喃喃念了好几遍:“凛然四知言,清白贻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