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卑鄙透顶,不管有意无意,反正是在他身上破案的;这家伙诡计多端,我们还弄不清真相。不是傻瓜便是奸细,他究竟是哪一种,你自己去决定吧。他的案子判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受警察局管制罢了。放心,他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快快陪母亲上伊苏屯,你是聪明人,你该想法救出遗产。”
约瑟在楼梯上追上母亲,说道:“妈妈,特洛希说得不错。我才卖出两张画,你有十五天假期,咱们动身到贝利去吧。”
阿迦德写信给奥勋太太报告行期,第二天傍晚就带着约瑟上路,丢下腓列普听天由命。班车从唐番街往奥莱昂大道前进;腓列普那时已经移送卢森堡监狱,车子在前面经过,阿迦德忍不住说:
“要没有各国的同盟军,他不会在这里的!”
车子前厢只有约瑟母子两人。换了别的孩子,听着母亲这句话或许会不耐烦,耸耸肩膀一笑置之;约瑟却紧紧搂着母亲说:
“好妈妈,你这个母亲等于画家之中的拉斐尔!而且永远是个糊涂母亲!”
第二部 一个内地单身汉的生活 一 伊苏屯
过了一会,路上的形形色色使勃里杜太太忘记了愁苦,想起她出门的目的了。特洛希看着奥勋太太的信大为激动,阿迦德当然也重新看过一遍。干娘已是七十多岁的人,素来老成持重,这次提到一个正在吞掉约翰–雅各?罗日财产的妇女,竟用上“姘妇”,“毒虫”这类字眼,便是罗日本人也被她称为脓包,阿迦德不免为之暗暗吃惊,寻思自己到了伊苏屯怎么能救出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