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兴奋不同,周一心见到他,并无多少激动和喜悦,甚至没显出惊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喉咙深处含糊地哼一声,算是打了招呼,照旧在灶头上忙碌。
“唉哟,总算回来了。”祝和斋自言自语一句,放下包袱朝周一心看,见她脸色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细腻,眼角处已爬上条条皱纹,头发也染上几许霜雪,可以想象这些年来她的艰难。他想说,我走后全家重担都压在你身上,实在辛苦你了。可喉咙转动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周一心不答话,只顾低头干活,祝和斋顿觉无趣,便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这些年家里没增添一件家当,原先的家具油漆已暗淡失色,桌椅板凳常缺胳膊少腿,一片破败景象。不过此刻他更关心的是人,他发现女儿们的闺房不见了,便过来问一心:“皎月、新月呢?”
周一心淡淡地说:“早嫁出去了,小孩都大了。”
“她们嫁的人家好不好?”
“唉,我们是咋样的家庭?能有人要已经不错了,还挑啥好不好的。”
祝和斋不计较老婆口气中的怨怼,他很想了解女儿们的情况,继续问:“她们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