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累了——”她凝视着我。
席勒“啊”的一声大叫,手舞足蹈地掀掉了薄被,一下子把我的睡意惊得一干二净。那一瞬间,我有种陷入被催眠状态之后的危机感,后背、肩膀上凉意横飞,起了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
“我要死了。”席勒坐起来,直愣愣地瞪着我,又用万分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句,“我真的要死了。”
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他是生物学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瞒是瞒不过去的。
我在床前坐下来,冷静地回答:“对,出现这种意外,我们也很难过。”
门帘“噗啦啦”一声卷了起来,外面阳光灿烂,绿草茵茵。
“我在这一分钟突然明白了,活着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可惜从来没有好好珍惜过。风,苏伦是个好女孩儿,答应我一定要珍惜她,全心全意地善待她。她的外表虽然强悍干练,内心的一大部分却无比脆弱,很容易受伤,你在北海道时所做的每一件事,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沉重的伤害——”
顾倾城焦灼地瞥了我一眼,因为我们想要听的并不是这种儿女情长的废话,而只是苏伦失踪的真相。
很显然,席勒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对我们脸上的苦笑视而不见。
我只能在他话音稍停时插嘴进去:“席勒,真要为苏伦好的话,你首先得告诉我,她是怎么失踪的?进山之后,你们到底遭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