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察觉到她与陛下有“交易”那一刻,势必会布置出别的抗衡手段,让她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被迫去和亲。
就算毫无手段,也不该帮她?他完全可以继续呆在南州,避开一切,甚至暗地里和忠勇伯世子合作一下,在联盟谈判上,叫她绝望。
狗谢安,一直知道该怎么让她绝望,不是么?
但她也做好了,再来一次鱼死网破,不成就死的准备。
可是——
他很奇怪。
“奇怪么?”
像是心有灵犀,谢安问出了明悠心中所疑。
但他没有直接回答明悠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在南州,发现了你说的纺车了。”
闲散靠在椅背上的谢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包裹,“帮我拿过来。”
明悠盯了他一会,见他散着的发还很湿,有几缕正落在身前,发尾粘着不算轻薄的棉衣,晕出一小片深渍。
视线微滞了片刻,才转回这人脸上,大约是发中的湿意柔和了他的五官,晕得他格外唇红肤白……
视线相对了好一会后,明悠转身去拿包袱,“你带了图纸回来?”
“唔。”谢安打开包袱,果然取出一沓纸来,那是一架利用了水力的纺车,虽然还比较粗糙,但想法很好!
明悠仔细看完后,已经能想象到,只要这技术不被打压!以南州的水利条件,很快就能普及,纺织业恐将迎来变革!
而变革,通常意味着转机、财富,也意味着冲突、流血!她所熟知的大明资本主义萌芽,就是被冲突、血腥所抹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