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丞相是真的不明白,朕为了给丞相解惑,愿意多费些精力同丞相慢慢说叨。”平康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随手在龙案上抓起了一根镇尺,缓步走到阮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孙德供述,是他要人去买的一品红,也是他收买的狱卒,从中做了手脚,用一品红毒杀了杨平之和蔡康;至于这理由,他给的十分干净利落,就是这两个人曾在阮府里得罪过他,这才让他记恨至今;故而在这二人被问罪之后,就想要给自己泄愤,于是就毒杀了他们。”
平康帝说到这里,话音稍顿,微微低头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阮征,“丞相,你是我大周百官之首,多年来帮着朕也处理过不少的政务,乍听这话,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阮征慢声道,“老臣并未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老臣只是羞愧,多年来身边竟豢养了这样一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胆大包天到毒杀朝廷官员,这样的人,定要重重治罪才是。”
平康帝站直了身子,呵呵笑出声来,“这就不劳丞相费心了,如此丧心病狂的犯罪之人,朕不会让他活着的。只是,丞相听不出这里面的古怪,朕却听出来了。两个犯官死在了京兆府的死牢里,这尸体刚刚凉透,就有朝臣在朝堂上参奏薛海,要给薛海治罪,最好是能将他速速从府尹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如此精妙的配合,简直有种被人刻意安排的感觉,让人不怀疑都难。更有意思的是,一个小小的府邸管家,有什么仇恨深到需要将朝廷命官毒死才能甘心?所以朕就派御林军去查了查孙德的底细,这不查倒也罢了,一查还真是吓了一跳,原来孙德的家人,已经从京城里消失了。丞相,关于这一点,你不觉得需要给朕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