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沅心想,只要朱珪能接受这一笔钱,便同自己是同一阵营,府库亏空之事,便可以同进退了。
朱珪口头称谢,写了两百两白银的借条,递给毕沅道:“这是借据,你且留着,以为凭证,我日后归还。”
毕沅接下,不动声色。官员索贿,各种面子还是要做的,这一套毕沅见得多了。
朱珪拿起装银子的口袋,点了点数目,吃惊道:“我只借二百两,这些太多了。”毕沅微笑道:“大人不必客气,伯母贵恙,属下理当孝敬。”便说便把借条一道道地撕碎。
朱珪这才知道毕沅误会了自己,一时羞愤交加,怒道:“我只是急事,借银子,难道你要趁机行贿吗?”
毕沅心中一惊,细看朱珪,着急得都失去分寸礼貌,完全不是佯装拒绝的样子,马上反应过来,镇定道:“朱大人,你怎么说这种不能见人的话。你我同署为官,天天见面,彼此诚如兄弟一般。朱大人平日体贴属下,今天听说世伯母病重,而大人急成这个样子,想来你为官清正,家里用钱的地方必定很多,便多拿一些银两孝敬伯母,苍天可鉴,这是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同僚朋友之间,有事互助,这本是人之常情,也是我素来一向的行为,大人这样敏感,以贿赂之名加罪于我,岂不是以怨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