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卞兰应了一声,又给曹丕规规矩矩作揖,才退出去。
曹丕听他道自己心里有事,正木讷间,舅父又抱怨道:“我怎养出这么个儿子。你说他哪点儿像我?二十岁的人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成天就知道念书,老子认识的字没岁数多,还不是照样封侯?我怎么瞧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曹丕满腹心事还得劝他:“我看兰儿弟弟挺好,规规矩矩,以后是为官之才。”
哪知卞秉突然笑了:“是啊,当老子的总觉自己了不起,瞧儿子不顺眼,我跟你爹犯的都是一样的毛病。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曹丕一怔:“舅父……”
“哼!我看着你小子长大的,你有何心事瞒得过我?”卞秉道,“崔琰、毛玠一死没人敢保你了,还没当太子先成‘孤家寡人’,你是想求我在你爹面前美言吧?”
“扑通”一声,曹丕跪下了,霎时间满眼含泪:“舅舅,您可怜可怜孩儿吧,我受的委屈可多了……”
“瞧你那熊样!跟我哭管什么用?”
曹丕抱住舅舅的腿:“舅舅最疼孩儿,这些年孩儿也没少孝敬您。您毕竟跟了我爹三十多年,别看他表面上冷,其实对您老可看重呢!现在不是当不当太子的事,丁仪兄弟屡进谗言,孔桂落井下石,赵氏、李氏也给父亲吹枕头风,他们想逼死孩儿,您得救我啊!”跟舅舅用不着顾脸,越亲昵越好,曹丕恨不得把小时候要糖吃的劲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