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南橘只觉得身体里面,一直支撑着她的那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流失,眼前开始有细碎的光点浮动,握着杯子的手也开始渐渐无力。
直到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落地,跌成碎片,纪景安才发现她的异样,伸手接住她,姜南橘跌进一个极有安全感的温暖怀抱,鼻息间是淡淡的烟草味道,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他的衬衣。
纪景安轻轻晃她,“南橘,南橘,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姜南橘轻轻地摇头,仍是抓着他不肯放手。外公去世之后,姚筱婧,韩裕东,还有亲朋好友一直在身边帮助,葬礼办的很顺利,她心存感激,一遍一遍地鞠躬,道谢,接受各种安慰,却始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在纪景安怀里,所有在外人面前保持的礼貌坚强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难过,像潮水一般把她淹没。
她的额头抵在纪景安的胸口,从心底涌起一股酸涩,眼泪也终于找到了释放的途径,顺着鼻尖滚落下来。
姜南橘明知道不可以,她不可以再靠近纪景安,不可以再依赖他,更加不可以再爱他。她明知道这是抱过宋暮歌的怀抱,明知道纪景安对她没有爱只是同情,可是她在傅棋深面前都能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此时此刻却突然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