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枝枝抿了抿唇:“民女的娘是家里的粗使丫头,是父亲一次酒醉……他们原是不想让民女生下来的,是祖母说,候家不怕多养一个孩子。待民女长大些才明白,大房缺儿子,若娘生下的是个男孩儿,便记到母亲名下,大房这边也能扬眉吐气。若是个女儿,长大了也能有些用处。”
“亏得候老夫人是这样想的,你才能活下来,你娘才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是,因为祖母的一句话,民女活下来了。可民女的娘却因为民女的出生在候家备受欺凌,直到民女十三岁,模样长开,他们才对民女母女好了一点儿,但也仅仅只是好了一点儿。别的院儿里都有月银,娘没有,因为她只是个没名没分的粗使丫头。民女是庶女,依着候家的规矩,只能用娘的月钱,可民女的娘没有月钱。我们母女只能自己想办法讨生活。”
“看你这双手不像是做小买卖的。”
“民女做不了小买卖,民女没有王妃想象的那么能干。”候枝枝低了头:“民女的娘白天要干粗使丫头的活儿,晚上还要去母亲院儿里伺候,只能趁着那些零星的空闲时间做些针线活儿。民女八岁就在候家的厨房里帮忙,没有钱,可以拿走剩饭。十三岁在外头帮人浆洗衣服,偶尔扮做乡下姑娘卖卖花。娘的厨艺很好,尤其是做各种各样的小点心。民女想过开个铺子,可候家不放娘出去,未出阁的女子也不能抛头露面,故,民女没有做过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