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次比一次强烈地肯定,这女孩除了是青滩的小学教师肖姣以外,还是那个给我写信的肖姣,更是那个夹在县志中的照片上,没有标明姓名的肖姣。
黄昏临近,我从后窗望见布满砾石的河滩上,女孩肖姣正蹒跚地走着,并不时地停下来,在某个方向上作各种角度的注视。我转身往门口疾走,老明冲着我的背影叫,别走远了,晚上有专场舞会。
女孩肖姣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再次走出我的视线。
她一直在那片河滩上徘徊,似乎等待我的到来。
河滩上春风吹得很有力,大大小小的砾石都在声声作响。我一步步地逆风走向那女孩。
风中满载的油菜花香,一次次地将我的眼窝与心窝,像八月十八的钱塘江潮,一次次地鼓起潮头,洋溢而去。在我距离尚远时,肖姣同先前一样走动。随着我的走近,肖姣渐渐静下来。最后肖姣完全不动了,将一面透明的背影悄无声息地对着我。她秀巧的肩膀不寻常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