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香禾糯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女人们听了又是钦佩老人,又惊叹糯禾竟然这么宝贵,还有人已经在关心是不是也要搞个香禾糯工坊:“我家还有几分地在种糯禾,我先报名!”
也有人觉得这仍是杨春梅不孝:“那也是她要改种杂交稻,闹得家庭不和,老人才上山的。”
“三七婶,榕生嫂,你们家种的也是杂交稻呀。寨里好多人家都改种了,不就是因为收粮多,平时还不用花太多精力照顾吗?”方蔚然说,“杨家现在只有杨春梅一个壮劳力,还要照顾三个小崽,哪里忙得过来。她提改种,也是想家里多些收成少些活路,老人也能轻松,这明明就是孝顺。”
她想了想又说:“有时候对老人好,也不能完全顺。就像让婆婆去检查身体,是关心老人的健康。杨家阿婆对体检不了解才害怕,你们都去检查过,你们觉得体检是好是坏?”
女人们都觉得她说的在理,又纷纷感叹起杨春梅一个女人支撑家庭,着实不容易。大家都是辛苦过的,知道人越苦,脾气越坏,谁又没有同自家男人吵过架呢?
唯独杨春梅踩着织布机,一脸冷漠。
晚上她找到方蔚然,直接叫她莫管闲事:“我不会感谢你,等手头活做完,侗布工坊我也会再去。我要离婚,我要离开这个寨子,像国庆婶那样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