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台下,一排排,一行行,挺立着一个个飞虎队的青年空军!
一张张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年轻的脸庞!
年轻的脸庞中,方孟敖的双眼最是崇敬神往。
他左边眼睛里的闻一多先生是那样慷慨激昂!
他右边眼睛里的闻一多先生又是那样沉痛悲怆!
现实中的曾可达嘴唇还在机械地张合,传达他背后的那个声音。
方孟敖看见听见的却是演讲台上的闻先生和他那天风海潮般的声音。
一个遥远空间的声音和一个遥远时间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一一个浙江奉化的口音,一个湖北蕲水的口音,极不和谐地在同步朗诵着《太阳吟》后面的诗句: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吧?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帽儿胡同二号北屋内。
——方孟放眼中昆明机场上空的太阳,营房单间内那盏两百瓦的灯,在这里变成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四方桌前,与上次不同,张月印坐在了上方,谢培东坐在东面桌前,老刘坐在西面桌前。这就是北平城工部上层的正式会议了,张月印主持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