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昌这些旧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在他看来,聂谌是他的孙子,他给的,聂谌便该顶礼膜拜地收下。而他不给的,聂谌也别想奢望。他其实并没有坏心,只是一个失去独子的老人选错了宣泄悲伤的途径,他对聂谌的疏离斥责尽皆源于触景生情。他一次次推开了年幼的聂谌对他伸出的双手,而今隔阂已然造成,便再也无法弥补回当初的模样。聂谌也不再是小孩,甩一个巴掌一颗甜枣就能哄回去。他永远记得幼年时的那些训斥和责骂,那些拳头和伤害,在心里一年又一年地层叠,直到填满整个回忆。
聂明昌也一起沉默了。
梁初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扯了一下聂谌的手,对着聂明昌笑笑:“爷爷,师哥也累了,我们明天再来看您,好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您想什么时候见我都可以的。”
聂谌抿了抿唇,生硬地说:“这两天我会和医生沟通一下,请个护工过来。我先走了。”
聂明昌欲言又止。
聂谌转身就走,梁初只得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没你讲得那么可怕嘛!”她凑过去看他的神情,“你们祖孙俩这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聂谌紧绷着的脸一瞬间破了功:“这是什么比喻?”
梁初笑了:“你看,你一出来,语气就正常了。你爷爷只要不是跟你说话,也挺正常的。”
“你不生气他说你爸爸?”聂谌如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