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贞虽然是女儿家,没跟爹爹上私塾,但这些道理都懂得,你不愧为张师古的女儿。早知今日,也该让贞贞跟爹爹念书,成个女秀才多好。”
“女子无才便是德。”徐氏说出一句非常传统的话来。
“哪得女儿能识字好呀。”张师古感叹说。
“贞贞虽然没有跟你念私塾,但能认得浅浅几个字,还会算术,就够了。”
张师古没法反驳妻子。贞贞把砚台里的墨磨好了,娇嗔地说:“爹爹,我把墨给你磨好了。”
“好。你跟娘去睡吧!”
张师古那双眼睛又往书桌上的稿纸看去。徐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和女儿走出了书房。
张师古拿起刚才斜放在笔架上的毛笔,在女儿磨好墨的砚台中蘸了墨汁,正要往稿纸上写字时,贞贞提着一个烘笼又过来了。贞贞说:“爹爹,天气寒冷,你把烘笼烤起吧。”贞贞弯腰下去,把烘笼塞在爹爹书桌下面。张师古双脚搭在烘笼上,立即就感到有股热气从脚底的涌泉穴开始往上涌来。他再次提起毛笔书写起来。
二
一阵狗叫声把徐氏惊醒了。忽然,她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墙边轻踏,然后又渐渐地远去……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立即竖起耳朵,想捕捉外面的脚步声,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就在徐氏迟疑之间,只听得有人在外头大声喊:“张师古先生家的房子起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