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讲,伯爵先生?”
“是啊,当然了,汤姆森和弗伦奇银行开展业务,不限数额;可是,丹格拉尔先生的业务则有限额:正如他刚才说的,他是一位智者。”
“先生,”银行家骄傲地回答,“还没有人不看重我的资金。”
“那么,看来由我开始了。”基督山伯爵冷淡地答道。
“您何出此言?”
“是您要我做出解释,先生,显然犹豫不决……”
丹格拉尔再次咬住嘴唇: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人击倒,而这第二次,又恰恰倒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这种冷嘲热讽的礼貌不过是装出来的,已经接近放肆无礼的极限了。
基督山伯爵则相反,始终笑容可掬,雅人深致,只要愿意,还能显出几分天真之态,从而占据了优势。
“总而言之,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丹格拉尔才说道,“我请您亲自确定打算在我行提款的数目,也好弄明白无限贷款的含义。”“可是,先生,”基督山又说道,他决意在这场争论中寸步不让,“我既然要求在贵行开无限信贷的户头,就是因为不知道我需要多少钱。”
银行家以为能占上风的时刻终于来了,他仰身靠到椅背上,带着滞重而高傲的微笑,说道:“啊!先生,需要多少都不必担心,您尽可以相信,丹格拉尔银行资金不管多么有限,总还能满足最大的提款要求,哪怕您要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