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渺平静地回望,笑意淡淡。
她道:“裴寨主,这是正当反抗谋寻生路,不是算计。”
一旁,孔秋山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脚步虚浮连站都站不稳,仍旧破口大骂。
“我呸!狡猾的臭丫头,少咬文嚼字,我们一没打你二没杀你,你这是恩将仇报!”
她细眉一扬,两道酒窝深深:“不会用词就不要用好吗,我还得感谢你们把我绑架了?”
诚然,这些匪徒是没有对她和淮竹做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绑架就是绑架,受害便是受害。
她可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会对绑匪产生什么友好同理心。
厚实的大氅落在她肩头,陆时棠挡在她身前,遮住那些愤恨的视线,指节修长的手灵巧地将系带系好。
“姐姐不必理他们,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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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山间幽静一片。
墨色天际中星子连片,冬日凛冽的风摧刮,山林哗哗作响。
夜鸦寒啼中,山间窄路亮着几盏灯笼,引着队伍有序下山。
一众食物中毒的匪徒被兵士绑成了串,痛苦声连片,在彭奇的吼声中艰难地踉跄前行。
得以重见天日,饶是外头乌漆嘛黑一片,云知渺的心情依旧很好。
淮竹尤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望着前头乌泱泱的人头,叹道:“可算是把这些人都抓了,若不然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云知渺不置可否,匪患一贯是令官府头疼的存在。